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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回京（第1页）

吃完饭，五溪又被外婆拉着聊天，裴居淇老老实实地去洗碗。五溪看他袖子挽得高高的，熟练地打水洗碗，那种在学校里的高冷不见了，多了一些烟火气，像是十五岁男孩该有的样子了。

外婆聊兴正浓，从葡萄架到菊花到锦鸡，每一样都有外公的影子，从十六岁定亲，一直聊到外公去世，所有的忧愁喜乐思念，都是对那一个人的。

外婆又哭又笑，五溪也陪着她掉眼泪。这样的一生，才是相濡以沫，相识、相知、相守、相契，五溪安慰外婆道：“外婆，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，年轻时，外公不在你身边，可是后来为了外婆回了家，说明在他心里还是外婆最重要。即使外公现在不在了，他也是希望外婆能快快乐乐的。”

外婆有些不好意思，擦擦眼泪，笑着说：“哎呦，你看你小小年纪，懂得倒是不少呢。你说得对啊，有他在，我过得开心，没他在，我也要开心过，不能让他放心不下嘛。”

外婆虽说是个农村出身，这么多年在外公的潜移默化下，眼界见识都和普通的农村老太太不一样，比如五溪的奶奶，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。

眼见太阳已经西沉，五溪起身告辞，外婆恋恋不舍，对她说：“没事多来玩啊。”五溪点头，裴居淇推出车子在门口等她，外婆站在门口，看着两人骑车远去。

路上，五溪斟酌半天，才说：“裴居淇，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能帮我补数学和物理吗？”

“可以，不过，你得把座位调到后面来。”

“一定要调吗？”

“嗯，要调。”

五溪不敢问为什么，想了想，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，就“哦”了一声。裴居淇听到女孩的应答，嘴角微翘。

第二天，没等五溪跟班主任说起，班主任一大早就在班级开始调座位，而且还是男生跟女生坐一起！大家都要疯了！

从初中开始，就没有男女生一起坐过，甚至教室前三排基本都是女生，男生都在后面坐，班主任不知道怎么想的，把男女生分在一起，表面上大家都老老实实分了座位，可老师一走，教室里便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里，所以第一节课下课后，五溪悄悄把书包搬到裴居淇座位上，除了坐在她后面的王淮铭看了一眼，竟没有其他人注意到。

裴居淇还是一个人坐，他见五溪做贼一样悄悄挪到他的同桌坐下，觉得好笑，问她：“能看清楚黑板吗？”因为教室里很安静，所以他靠近她耳边，小声地问。

少年悄声说话，呼出的热气拂在耳上，五溪不由一缩脖子，觉得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热了起来，她不由伸手捂住，转头瞪了他一眼，说话就说话，靠这么近干嘛。

裴居淇一脸无辜地看着她，她低下头，咬咬牙，说：“看不太清。”她有点轻微近视。

“哦，是不是要配眼镜了？”

“不要，我不喜欢戴眼镜。”五溪不想再戴眼镜了。

看不清黑板，其实也没什么，裴居淇是个好老师，也是个好同桌。第一次九月底的月考，五溪还是班级第八、年级第三十二名，期末考试的时候五溪已经是班级第四名，年级十五了。